提及盛唐诗人,必然绕不过李白和杜甫,他们都曾钟情于秦岭,但风格却截然不同。如果说李白忘情于秦岭名山——太白、华山,那杜甫则更倾心于秦岭脚下的池水——曲江、渼陂湖。
少陵野老吞声哭,春日潜行曲江曲。
江头宫殿锁千门,细柳新蒲为谁绿?
忆昔霓旌下南苑,苑中万物生颜色。
昭阳殿里第一人,同辇随君侍君侧。
——唐·杜甫《哀江头》(节选)
《哀江头》的“江”,即陕西西安南郊的曲江。《旧唐书·文宗纪》记载,“曲江,帝妃游幸之所,故有宫殿。”
此时的杜甫作为俘虏被押回长安,自己偷偷跑到曲江。这时秦岭依在,渭河依流,然而国破家亡。而诗中的“少陵”则是今日的杜陵,终南山下的知名台塬。曲江在杜陵之北,水从杜陵而来,源于南山秦岭。
半陂以南纯浸山,动影袅窕冲融间。
船舷暝戛云际寺,水面月出蓝田关。
此时骊龙亦吐珠,冯夷击鼓群龙趋。
湘妃汉女出歌舞,金支翠旗光有无。
——唐·杜甫《渼陂行》(节选)
《渼陂行》的“渼陂”,即陕西省西安市鄠邑区涝河西畔的渼陂湖。杜甫与岑参兄弟同游渼陂,不同天气下的渼陂景象也大有不同。
纵观杜甫的“渼陂行”,“美景”是“半陂以南纯浸山”的水墨自然;“赏心”是“丝管啁啾空翠来”的美女声乐。
同时,“骊龙吐珠”“冯夷击鼓”“湘妃歌舞”“金支翠旗”在《渼陂行》一时并集,可谓美不胜收。
青蛾皓齿在楼船,横笛短箫悲远天。
春风自信牙樯动,迟日徐看锦缆牵。
鱼吹细浪摇歌扇,燕蹴飞花落舞筵。
不有小舟能荡桨,百壶那送酒如泉。
——唐·杜甫《城西陂泛舟》
《城西陂泛舟》的“西陂”,依然是鄠邑的渼陂湖。渼陂作为盛唐的游览胜地,古时候的帝王贵族常来此游玩,此诗就描绘了一场设在楼船上的歌舞盛况。
“良辰”是“春风自信牙樯动”的春游季节;“赏心”是“青蛾皓齿在楼船”的美女声乐;“乐事”是“百壶那送酒如泉”的审美欢乐。
从《哀江头》到《城西陂泛舟》《渼陂行》,有苦有乐,有悲有喜,有现实境况,有往事忆恋,秦岭脚下的山水是杜甫长安生活的二重奏,而杜甫则为秦岭的山水赋予了诗意和故事。
原标题:与“诗圣”杜甫一起去看秦岭山脚的池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