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吕·山坡羊·未央怀古

三杰当日,俱曾此地,殷勤纳谏论兴废。见遗基,怎不伤悲,山河犹带英雄气!试上最高处闲坐地,东,也在图画里;西,也在图画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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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作者:元·张养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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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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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养浩(1270—1329年),字希孟,号云庄,又称齐东野人,济南(今属山东)人。历任县尹、监察御史、礼部尚书等职。元英宗至治元年(1321年),因上书谏元夕放灯得罪辞官,隐居故乡。元至顺二年(1331年),追封滨国公,谥文忠。其诗文兼擅,而以散曲著称。有《云庄休居自适小乐府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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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评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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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支曲子是张养浩于元文宗天历二年(1329年)在陕西行台御史中丞任上所写。未央宫,在汉长安城西南隅。整个西汉王朝,未央宫是最高统治集团政治活动的中枢,富丽堂皇。作者来到未央宫殿的遗址,登上高大的土台基,自然会迸发出思古之幽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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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面对未央宫遗址,首先想到的是张良、萧何、韩信三杰风云际会,才华得以施展的那段历史。接下来由怀古而叹今,情绪由喜转悲。“遗基”二字表明英雄人物已逝,英雄业绩也已化为丘墟。但是终南山依旧巍峨高耸,渭河水依旧奔腾不息,山河会铭记三杰不朽的功绩,他们的浩然英雄气也会为山河增辉。“试上最高处闲坐地”几句,巧妙地将读者由眼前的丘墟引向无限的美丽山河。“最高处”指龙首山的最高处,也就是未央宫前殿遗址的所在地。这是长安西北郊的最高点,从这里俯瞰,八百里秦川尽收眼底,山河壮丽如画,令人流连忘返,兴怀无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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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曲内涵比较深沉含蓄,我们从作者笔下隐约可以体味到他对君臣相得以施展抱负、建功立业的向往,同时又掺杂着对盛世不再的悲伤。曲中语言精美,尤其是“山河犹带英雄气”一句,融情入景,好像英雄的精神风韵就体现在山河画图之中,韵味悠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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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摘自《长安吟咏》,中华书局,2016年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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