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衷诗歌研究的贾岛

贾岛,字阆仙,生于唐代宗大历十四年(779年),河北范阳人。贾岛是普通人家的孩子,没有任何特别的背景。小的时候,范阳地区发生了灾荒,家里穷得都没有饭吃了,每天只能吃野菜、啃树皮,最后走投无路,只得卖身寺庙。唐朝时寺庙可是朝廷指定免税的,一到荒年寺庙就有大量的流民投靠,贾岛就是其中之一。贾岛在庙里,法名无本,但只是个挂名僧人,除了平时干些杂活,其他时间都在读书。枯寂的禅房生活,养成贾岛孤僻冷漠内向的性格,所以他作诗尤其喜欢用一些生僻冷漠的词语。

贾岛是个酷爱吟诗的疯狂诗人,常常为构思佳句而忘了周围的一切。即使在走路、吃饭、睡觉的时候,他也不忘构思完美的诗歌,就像现在很多咬文嚼字的人一样,时常为了一两个字词苦心斟酌,立志要作出一首完美的作品。每一个作品都像自己的宝贝一样,需要精心呵护,当然容不得一点纰漏。贾岛就是这样一个沉迷于艺术世界的完美主义者,时常为了斟酌语句而忘乎所以,即使冲撞了权贵也不在乎,甚至为此丢了前程。

早在贾岛还是一介布衣的时候,他在寺庙里寄住,也曾去报名参加了几次科举考试。那年贾岛去长安赶考,在路上也不忘构思诗句。贾岛骑着一头瘦驴横穿长安大街时,正好长安城里刮着冷冽的秋风,地上飘满了金黄的落叶,一片萧瑟。贾岛看到这一美丽的景象,诗兴大发,脱口而出一句“落叶满长安”,但在说下句的时候却卡壳了。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时候,他和他的驴伙伴就停在路中央,幸亏那时车辆、行人很少,没有造成交通混乱什么的。路边正有一条河,他福至心灵地接了一句“秋风吹渭水”,他心情大好,在心中夸奖自己的机智。正在他得意忘形之时,京兆尹刘栖楚的马车走过来了,一心沉迷于自己世界的贾岛来不及躲开,当场撞了个人仰马翻。冲撞了京兆尹刘栖楚的马车,结果被关到大狱好几天,自然这次科举考试失败了。

还有一次,贾岛又骑着他的小驴去找朋友李款小住几天,他在驴背上想到了几句绝妙的诗句:“闲居少邻并,草径入荒园。鸟宿池中树,僧推月下门。过桥分野色,移石动云根。暂去还来此,幽期不负言。”刚开始觉得十分完美,但越念越觉得别扭,尤其是其中一句“僧推月下门”,他认为“推”字不如“敲”字更能衬托园子的幽静。贾岛又故态复萌,停在了大路中央,经过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,都绕着他走。贾岛在驴背上边吟诗边举手做推、敲之状,反复品味,没承想却撞上了韩愈的马车。贾岛被韩愈的警卫带到韩愈面前,贾岛讲述了他的作诗过程。韩愈可不是刘栖楚那样小心眼的人,听到大唐还有这样一个诗歌痴人,非但不怪罪,反而和他共同探讨诗歌真义,并建议他改“僧推月下门”为“僧敲月下门”。二人也因为这一次意外的邂逅成为至交。后来韩愈还坚定了贾岛还俗考试的决心,贾岛因此受到广大诗歌爱好者的喜爱。

贾岛科场之旅十分坎坷,他曾经多次赴考,但是每次都名落孙山,有一次竟然因为他在应试的诗作中有一句“病蝉飞不得,向我掌中行”,就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,说他借病蝉讽刺朝臣无用,最后还被扣上“科场十恶”的帽子,打入了科场黑名单。直到贾岛垂暮之年,才得到大恩人韩愈的推荐,做了一个小官。

原标题:热衷诗歌研究的贾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