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代诗词里的黔山贵水

贵州建省很晚,到了明代才建成行省,自此迎来了许多饱读经书、才华横溢的文人及旅行家。这些人来到贵州后,留下了大量关于贵州山水及气候的诗词,部分至今仍脍炙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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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丽贵州 引来文人“惦记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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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1508年,王阳明被贬到贵州后,曾沿着苗疆古道,从镇远、玉屏、黄平、凯里、福泉、贵阳,一路走到了今天的修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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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鲜见大山的江南人来到贵州后,看见这里群山绵延、道路险峻难行,不由发出了“连峰际天兮,飞鸟不通”的嗟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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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只阳明先生,明代傅光宅曾在《过正安州》里,这样描绘过贵州大山绵延的特征——“万山迢递到真州,新筑孤城水抱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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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句‘万山迢递’,道尽了云贵万重山的独特地貌特点。”贵阳诗词协会会长吴若海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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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对于贵州的山,民间传颂最多的,当数据称是刘伯温的这首预言诗:“江南千条水,云贵万重山,五百年后看,云贵赛江南。”但刘伯温没到过贵州,其诗集里也找不到这首诗,有学者认为,这首诗很可能是人们附会到这个风水大师身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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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对于贵水的描绘,当数明代著名的旅行家、地理学家徐霞客最为给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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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下山峰何其多,唯有此处峰成林。”这个旅行达人当年途经兴义万峰林时,留下了这样的感叹。而在抵达白水河瀑布(黄果树瀑布)时,他顿时为瀑布的气势倾倒,形容其“捣珠崩玉,飞沫反涌,如烟雾腾空,势甚雄厉”,即使用“珠帘钩不卷,匹练挂遥峰”,都不足以形容其壮阔。正因他的记述、渲染,黄果树瀑布自此声名远播,跻身名山大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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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贵山贵水,明代文人对夜郎故地的天气,同样有着大量的记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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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乍雨乍晴天气,半花半鸟风光。”明代礼部右侍郎刘瑞这样描绘当时忽雨忽晴的松坎的天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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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阳明在欣赏太子桥一带美景时,对贵阳“忽冷忽热”的早春天气感受深刻:“乍寒乍暖早春天,随意寻芳到水边。”(《太子桥》)。如今,贤人远去,具有传奇色彩的太慈桥,依然高居在小车河上,但天气依然爽爽,游人依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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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龙场悟道期间,阳明先生对龙场清新的空气、宜人的气温,感到格外舒服,特别是在漫长的夏季,一点都不觉得酷暑逼人——“壮思风飞冲情云上,和光春霭爽气秋高”“檐前蕉叶绿成林,长夏全无暑气侵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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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贵州独特的地貌以及气候,众多的明代文人不惜笔墨来记述各自的感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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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州山水 明代记述为何多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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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到了明代,文人对贵州的山水、气候的记述会变得如此集中?一些学者认为,首先是贵州的山水资源丰富。其次是,贵州没立省前,是由当地的一些少数民族政权来统治的,汉化程度不高,用汉语写作的诗词不多,建立行省后,接受、吸收汉文化的程度加深了。贵州后来有所谓的“七千举人,六百进士”,科举上的辉煌跟当时发展文化教育有着很大的影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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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州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副教授、中文系主任、硕士研究生导师赵永刚认为,贵州纳入明代中央版图后,明朝政府曾派了很多的官员来贵州任职,这些官员至少都是进士出身,文化层次相对较高。他们到了贵州后,贵州独有的山川地貌给他们带来强烈的观感冲击,为他们提供了丰富的创作资源,也让原来藏在大山里的风光,开始呈现在世人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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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,不少明代官员来到贵州这个边疆省份任职后,心理上有着强大的落差,常借山水来表达自己怀才不遇的心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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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移放长江还济险,可怜虚却万山中。”在《过天生桥》里,王阳明曾这样借桥咏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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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生桥长在悬崖峭壁上,是个连接两座山的石桥,当年没有几个人经过。王阳明感叹地说,如果把这座桥移放到长江上,不知会帮助多少人渡过天险,可惜这座桥长在深山里,发挥不了它接济天下的功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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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教授说,未建省前,文人对贵州山川地理记载得较少,明代地理学家徐霞客到了贵州后,第一次把贵州的山水经典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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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借助该旅游达人的游记,过去“养在深闺人未识”的一些贵州山水,如万峰林、黄果树等开始名噪全国,媲美中原名山大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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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,在明代诗人的眼里,贵州当时还是个蛮荒之地,万山重重,道路难行,别说是那个时代,就是20世纪初,从贵州走到湖北,也要走50来天。”贵阳诗词协会会长吴若海说,贵州第一辆汽车,当年就是先在外地卸下,再抬进来组装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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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贵州交通巨变——昔日苗疆古道,遇沟搭桥,遇山开山,曾经千山阻隔,今已皆成坦途;县县通高速,迈入高铁时代,便捷的交通成了全省经济发展的强有力支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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