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野《书友人屋壁》

达人轻禄位,居处傍林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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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砚鱼吞墨,烹茶鹤避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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闲惟歌圣代,老不恨流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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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想闲来者,还应我最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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赏析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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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题一作《书逸人俞太中屋壁》。逸人,隐士。诗人书其屋壁的友人,就是这位名叫俞太中的隐士。全诗描写了这位隐士脱离尘俗的幽居生活和闲散安逸的心境,同时点明诗人与友人在心迹、志趣上的一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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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联指出这位友人过的是断绝世情、远离尘嚣的隐遁生活。达人,通达知命的人,指友人俞太中。世人多追求禄位,这位达人却视之如鸿毛。他结庐在依林傍泉的地方,那里听不见尘世间的喧闹,又可以时时徜徉在深林流泉之间,优哉游哉。此联提纲挈领,总摄全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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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间二联具体描绘这种生活和心境:友鱼鹤,伴砚墨,品茶赋诗,老之将至而无憾。“洗砚鱼吞墨,烹茶鹤避烟”,写幽居之趣。生活闲散自由,心境也闲逸安宁,简直令人忘了尘世外的一切,但也并不尽然。“闲惟歌圣代。”圣代,封建时代指称当代。北宋初年,朝廷对这些清雅隐士颇为爱赏,常有征召。不就者,则予以殷勤劳问,如林逋便曾受宋真宗“诏长吏岁时劳问”(《宋诗纪事》)。魏野自己,也在真宗西祀时被召过,不过他“抱琴逾垣而走”(《古今诗话》)了。想来俞太中也有过此种际遇,因此闲暇之时,倒也不忘作诗吟咏当朝的“深恩厚泽”。隐者清心寡欲,随缘自适,一切听任自然,故而“老不恨流年”。韶华流逝,老之将至,也不觉得遗憾,真是一个无所忧虑、自得其乐的隐逸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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颔、颈二联中,诗人把友人的隐逸生活勾画得如此细致生动,闲情逸致临摹得如此精微真切,其原因在于他与这位友人是同道中人。诗人在末联把自己也拉入诗中。他从自身措笔,代为友人设想:静着时,想想那些有闲空来的人,还应当算我最偏。偏,指心境偏僻,即指不好名利、不喜俗人、习静喜幽等等不合世俗常情的心理。魏野的确是这样的人,“秉心孤高,植性冲淡,视浮荣如脱屣,轻宠利如鸿毛”(见《巨鹿东观集·序》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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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诗笔致潇洒,诗境冲淡,似不食人间烟火食者语。警句“洗砚鱼吞墨,烹茶鹤避烟”,其言虽浅,其境甚深;既富诗情,又具画意,堪称佳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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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周慧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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