赠徐幹诗

惊风1飘白日,忽然归西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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圆景2光未满3,众星灿以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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志士营4世业5,小人亦不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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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且夜行游,游彼双阙6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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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昌78云兴,迎风高中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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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鸠9鸣飞栋10,流猋11激棂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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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念蓬室士12,贫贱诚足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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薇藿13弗充虚14,皮褐15犹不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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慷慨有悲心,兴文自成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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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弃怨何人,和氏16有其愆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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弹冠俟18知己,知己谁不然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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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田无晚岁20,膏泽21多丰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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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怀璠玙23美,积久德愈宣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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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交25义在敦26,申章27复何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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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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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惊风:急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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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圆景:月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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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光未满:月牙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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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营:营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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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世业:传世之功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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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阙:宫门前的望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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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文昌:文昌殿,宫殿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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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.郁: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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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鸠:鸟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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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飞栋:高高的屋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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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.流猋(biāo):旋风。猋,同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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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.蓬室士:蓬草屋中的士,指徐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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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.薇藿:野草、野豆之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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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.充虚:充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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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.褐:粗布短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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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.和氏:卞和。《韩非子·和氏》载:楚国人卞和发现了一块璞玉,献给楚武王和成王,因无人识宝,卞和反而得罪被刖足。后楚文王即位,始知是宝玉,琢成玉璧,名之为和氏璧,价值连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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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.愆(qiān):过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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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.俟:等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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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.然: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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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.晚岁:迟到的收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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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.膏泽:肥沃的水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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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.亮:确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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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.璠玙:美玉,此指美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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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.宣:显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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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.亲交:亲近的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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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.敦:勉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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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.申章:指自己赠徐幹诗。申,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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赏析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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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幹是曹植极为敬重的友人。《全三国文》有无名氏的《中论序》,说徐幹晚年“疾稍沉笃,不堪王事,潜身穷巷,颐志保真。……环堵之墙以庇妻子,并日而食,不以为戚。”从这段文字及其他记载来看,是徐幹自己轻官忽禄,不愿为仕。但曹植此诗说:“顾念蓬室士,贫贱诚足怜。……弹冠俟知己,知己谁不然?良田无晚岁,膏泽多半年。”从这些句子中推断,陷入生活困窘中的徐幹似乎请求曹植举荐自己,而曹植因为连自己也不得志,便只好给徐幹以劝勉。徐幹究竟是否曾经请求曹植援引,我们已不得而知了。但我们可以确切地知道,此时的曹植对自己的处境也颇为不满,他对徐幹的同情是情真意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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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植的诗工于起调,受到后人的称赞。从“惊风飘白日,忽然归西山”中,我们可以体会得很清楚。此二句将时光的流逝写得让人兀然心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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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考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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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明君选注,《三曹诗选》,中华书局,2005年,第100-102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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