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胡行(愿登泰华山)

愿登泰华山1,神人共远游。

愿登泰华山,神人共远游。

经历昆仑山,到蓬莱。

飘遥八极,与神人俱。

思得神药,万岁为期。

歌以言志,愿登泰华山。

天地何长久,人道居之短。

天地何长久,人道居之短。

世言伯阳2,殊不知老。

赤松王乔3,亦云得道。

得之未闻,庶4以寿考。

歌以言志,天地何长久。

明明日月光,何所不光昭。

明明日月光,何所不光昭。

二仪5合圣化,贵者独人不。

万国率土,莫非王臣。

仁义为名,礼乐为荣。

歌以言志,明明日月光。

四时更逝去,昼夜以成岁。

四时更逝去,昼夜以成岁。

大人先天而天弗违,

不戚年往,忧世不治。

存亡有命,虑之为蚩6

歌以言志,四时更逝去。

戚戚欲何念,欢笑意所之。

戚戚欲何念,欢笑意所之。

壮盛智惠7,殊不再来。

爱时进趣8。将以惠谁?

泛泛放逸,亦同何为!

歌以言志,戚戚欲何念。


注释:

1.泰华山:泰山与华山,泰山在山东泰安,古称东岳。华山在陕西华县,古称西岳。

2.伯阳:传说中的仙人。

3.赤松王乔:赤松又称赤松子,王乔又称王子乔,传说中的两位仙人。

4.庶:差不多,表示可能。

5.二仪:阴阳。

6.蚩(chī):痴呆。

7.智惠:智慧。

8.趣:通“取”。


赏析:

本诗是对人生、游仙主题的思考。陈祚明说:“首章自升仙而归于时业,次章自时业而悼于人生,会味其旨,总归‘沉吟不决’四言而已。序述回曲转变,反复循环不穷,若不究其思端,殊类杂集,引绪观之,一意凄楚,成佳构矣。”(《采菽堂古诗选》)

全诗共五解,其一写自己渴望与神人交游,“思得神药,万岁为期”。其二否定了神仙的存在,认为所谓的神仙只是有可能比较长寿而已。其三从神仙的世界回归世俗的世界,主张“仁义为名,礼乐为荣”。其四写时光流逝,忧愁在有生之年难以使天下安定。杨慎评“不戚年往,忧世不治。存亡有命,虑之为蚩”四句说:“不特句法高迈,而识趣近于有道。”(《升庵诗话》)其五写盛年一去不回,在对人生的苦苦思索中结束了全诗。


参考:

孙明君选注,《三曹诗选》,中华书局,2005年,第27-29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