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元宵节有些特别


白衣战士抗疫日记

“人们都说我们是白衣天使,我特别希望自己就是真正的天使,能消灭所有病毒,给人间带来健康和快乐。”

“很多女医生和护士开始‘太空漫步’,动作要轻柔缓慢,但大脑要敏捷,思路要清晰。”

好消息一定会越来越多

2月8日 武汉金银潭医院 阴

殷俊 国家援鄂医疗队队员、中南大学湘雅医院重症医学科主管护师

2019年的冬天,有人因新冠肺炎没能熬得过去。现在立春已经过去几天了,天气渐暖,我想,抗“疫”的春天应该也要来了。

我所在的ICU病房,是个“周转”很快的地方。有的人没能熬过这场战“疫”;有的人逐渐好转,转移到其他病房了。有些生命可能在这里戛然而止,但希望总是有的。

我照顾的病人中,有一位24岁的年轻姑娘。她插着管,上着呼吸机。呼吸机上参数很高,但她的血氧饱和度还是很不好。医生决定要给她翻俯卧位。

以前在自己科室,翻俯卧位是件很轻松的事。但在这里,这成了一个“高难度”动作。全副武装的我们,像只大笨熊不说,每一次用力操作,汗水都会在防护服里不自觉地流淌。每做一个动作,我们都不得不停下来深呼吸一下,不然自己就窒息了。

为了完成这个动作,我和两位女医生、一位女护士,四人花了半个小时,才安全地给患者摆好俯卧位,助力患者的血氧饱和度慢慢上升到95%。

看着她,我就想,美好的世界还等着年轻的她去看,希望她能挺过去,从此劫后重生。

是的,希望总是有的。现在,火神山医院、雷神山医院、方舱医院已启动,全国各地的医疗队伍,也在往这里集结支援。这里的希望,会越来越大。好消息,也一定会越来越多。

人们都说我们是白衣天使,我特别希望自己就是真正的天使,能消灭所有病毒,给人间带来健康和快乐。

今晚又要开新病房了

2月8日 武汉同济医院 阴

王军红 国家援鄂医疗队队员、北医三院急诊科医生

今天是来到武汉的第14天,昨天北医三院第三批队员跟我们前两批队员顺利会合。

昨天下夜班后,我们搬到了距离医院24公里的酒店,虽然通勤远了很多,但想到能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在一起,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高兴、激动。

任务紧、时间短,第三批队员中有些人还没来得及跟家人告别,就背上行囊、拉着行李箱赶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“疫”。急诊科的田慈没能跟着第二批一起来武汉,一度非常伤心。当昨天下午通知她能够援鄂时,她高兴得跳了起来,自己的满腔热血终于可以挥洒了。她说,等女儿长大以后,一定会为她这个勇敢的妈妈骄傲。

付源伟医生的爱人是急诊科医生,两个人都报名了,他们的女儿才7个月大。付源伟说:“作为湖北人,时隔11年,重返江城。这曾经是个充满生机的城市,是我曾经学习和生活的地方,有我很多美好的回忆,我一定要为武汉的‘春暖花开’做些事情,‘we are 伐木累’。”

还有消化科的陆浩平医生,他说:“昨天下午收到紧急召集,今天一早就以北医三院第三批援鄂医疗队队员的身份,作别北京的寒风冷雪,准备迎向武汉的流云行雨。大家携手同行,即使征程千万里,也无可畏惧。”

今年的元宵节有些特别,小汤圆在碗里显得格外欢快。今天晚上又要开新病房了,新队员和老队员合作,新来的小伙伴都在积极准备,希望疫情能尽快好转。

谨慎对待每一位患者

2月7日 武汉市新洲区中医院 阴

李玉红 青海省首批援鄂医疗队队员、青海大学附属医院呼吸科副主任医师

清晨,起床洗漱完毕,简单吃完早餐,乘车前往医院。通过医护人员专用通道,进驻各自的病区。在清洁区更换洗手衣,做好防护,准备就绪。

汪元俊副主任、吕荣华副主任以及我和同事们,先在缓冲区医生办公室回顾前一天的收治患者,详细分析患者的信息及影像学改变,对病区的重危患者和轻症患者做到心中有数,共同商量诊治方案。穿戴好防护服和护目镜,进入隔离区,瞬间感觉海拔上升了2000米,说话、走路胸闷气憋,很多女医生和护士开始“太空漫步”,动作要轻柔缓慢,但大脑要敏捷,思路要清晰。

查房开始了,先把病房门从侧面轻轻推开,等待1—2分钟;走到病房窗旁,开窗通风;轻轻地走到患者病床侧面询问症状,进行体格检查并记录,还要了解患者的生活情况,鼓励患者增强康复的信心。

透过他们的双眸,我们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责任和使命,这是生命无声的呼唤,需要我们去聆听。当日病区共有28位患者,都为确诊患者,病史及病情变化复杂,我们自带纸笔,一一记录,谨慎对待每一位患者。

没有谁天生就很勇敢。在这“单链RNA”的笼罩下,我们的队友仍然迎难而上、不畏艰辛、不畏病毒。或许有人会问,是什么支撑我们的队友这样做呢?毫无疑问,“战友”们都怀着崇高的信仰,“敬佑生命、救死扶伤、甘于奉献、大爱无疆”。武汉加油!武汉必胜!

等爸爸回来用私房钱请你吃牛排

2月7日 湖北武汉金银潭医院 阴

刘远桥 军队支援湖北医疗队队员

今天妞妞给我写了一封信,忙完之后静下来细看,感慨字里行间充满了女儿对我的担心、挂念之情。

大年三十那天,听到要被抽调的消息后我要出门,老婆在卧室里吼叫:“你莫冲动,不准去!”我没理老婆,出门后,手机便响起来,老婆在电话里的声音慢慢变成哭腔。电话那头,传来妞妞哭叫的声音:“爸爸,我不准你去,你知不知道病毒有多么危险?我不准你去!”无论我怎么劝,妞妞就是不听,无奈我只得挂断电话。

这时,我也不禁有了一丝疑问:我是不是冲动了?整个培训期间,我在一片混乱思绪中度过,老婆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,我一个接一个地挂。不过最后我决心已定,不再犹豫。

在家吃过午饭,我就背上行囊去办公室,出门时跟妞妞说:“等爸爸晚上回来吃饭。”妞妞这时心情好了很多,跟我说:“爸爸早点回来,婆婆做了很多好吃的。”下午,信息逐渐明确,当晚就要出发,家是回不去了。一忙起来,也顾不上跟家里说。晚上七点半,我们出征了。这时,我接到老婆的电话叫我快回家吃饭,我说:“我们出发了,现在去机场。”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……我也沉默了。我想告诉老婆平时存的一点私房钱放在办公室的什么地方。我忍住了,我想我会回来的,希望这就是个永远的小秘密吧,回来用这些钱给我最爱的妞妞买衣服、吃牛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