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石关

民国十七年(公元1928年)出版的《广东连山县志》形胜篇记曰:“白石关在城北六十里禾洞村,路通江华县。”该关建于何时未见记载,但边关的作用则有“足以限戎马之足”,“其形势之胜……是天所设,以屏翰百粤世”等论述。

顺着禾黄公路起点向江华瑶族自治县方向前进,不用30分钟就到了白石村。该村离白石关隘顶多百米。只见叠叠青山从西向东、由高到低排列到关口,一座座树林荫翳的山包就像一员员威武雄壮的边关大将;在东面也有层峦向西倾斜,到关口处停住。据白石老人说,关口山本是连着的一座白石山,天崩地裂那年被劈为两边,鱼跳水奔腾过峡口,后来这座山被人们称为“石离山”。山上多巨枫,叶子闪红闪红的,呈现秋天的气息。

白石老人指引说,白色的山上嵌着一方黑褐色的巨石,名曰鸡关石,方言中的“鸡关”是“鸡冠”的意思,白石关的名字可能与此有关。他告诉我,这里旧时曾设讯,为白石汛,汛官为莫姓人。白石老人说,关隘只有一尺多宽,是人工凿出来的小道,单人容易过,挑担背负者十分难过,曾有客商连人带马跌下深涧的传说;当年川军由此过江华,车马重炮无法过关,只好回头。白石老人回忆道:“先前关上有先辈砌成的石垛,方便射枪,还堆有鹅卵石,遇上贼人经过,射枪滚石,定能保平安。”他在七八岁时(已经读书),照算应是20世纪40年代初,曾有大龙山贼由黄石方向来,村中义勇凭借雄关险要,奋力狙止,贼人伤的伤,逃的逃,村人凯旋,还缴获一支步枪。“鸟道羊肠,所谓一夫持戟,万人莫当者也。”

白石村过去属广东连山县,后来划归湖南江华县。白石所在地虽属湖南管辖,但与广东边邻村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在码市的一个加油站,女老板先用官话报价,听到我们讲连山话,她也用连山话说,这里不少妹仔嫁广东。白石老人告诉我,白石村人一向赶禾洞圩,公路通前后都一样,一是近,二是有共同语言,三亲戚多。据陈书记介绍,码市的水电将经过禾洞输送广东电网。由此看来,历史的渊源和经济往来、婚姻交流,两省边邻人民的情谊关山是不能阻隔的。白石关不再是御敌的关隘,而是湖广两省边邻群众交融的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