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成大《秋日二绝(其一)》

碧芦青柳不宜霜,染作沧洲一带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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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把江山夸北客,冷云寒水更荒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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赏析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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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首诗是范成大青年时期的作品。范成大生于宋钦宗靖康元年(1126年),自幼即碰上南宋小朝廷苟安江南的局面。绍兴十一年(1141年)他十六岁时,宋高宗、秦桧与金人订立“和约”,向金人称臣,引起了广大爱国军民的愤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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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首诗借写江南秋景,讽刺南宋朝廷在江南半壁的残山剩水中过着苟且偷安的生活。起句选写芦、柳,表现江南水乡的景物特色。前四字用颜色表示回溯春夏季节。后三字,表面似写芦、柳的属性,实则转而写秋。次句正面写秋,不说芦、柳本身变色,而说水边地带被染黄了,“黄”与上句“青”“碧”相呼应,这便开阔了境界,增添了描写的色彩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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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、四句的意思是:江南虽以风景秀丽著名,但现在秋色萧条,不宜再向北方客人夸耀了。“北客”两字,似不仅泛指北方居人,可能另有含意。宋金和议之后,宋朝君臣对北使奴颜婢膝,竭力奉迎。他们邀请北使观赏江南风光,讨好献媚,只能使江山蒙受污辱,益增自己的无耻丑态。诗人愤恨之余,对他们冷刺一笔:“莫把江山夸北客。”“冷”“寒”,照应秋“霜”;“云”“水”,补充“沧洲”,进一步丰富了景物形象,显出荒寒萧索之状,用“更荒凉”三字结束,情景相生,余韵十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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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年略后于范成大的林升,写了《题临安邸》一诗,讽刺南宋君臣沉醉临安,忘记国耻,用意和范成大此诗相同。但林诗写春光,矛头直接指向统治者,在绮丽的诗句中明刺,用意醒豁;范诗写秋光,写主观的感受,似自抒感慨,在凄婉的诗句中暗讽,用意幽深。两诗意同而风调不同,各极其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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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陈祥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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