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日陪诗僧登落星寺

抵掌1女娲前功捐2,炼石力尽还霣天3。怒飞十有八万里,掷陷彭蠡4三重渊。藏山于泽信所力,愚公欲移重万肩。州民讹谓恒山5路,漫向麟史6求何年。安知自分牛斗7躔,天穴8上当9匡庐10巅。银河一决不复塞,至今飞流挂长川11。我来正逢槐火12节,舣矶蹔系东吴船。相携诗僧上佛阁,箕踞13对酒谈其然。渠闻舌挢14若自失,子辨乃出邹衍15前。何书太古何所得,为言乌有先生传16

 

注释:

1 抵掌:击掌。

2 前功捐:是说女娲炼石补天,前功捐弃。

3 霣:即陨,坠落。霣天:意谓天降陨石。此句犯有晦涩之病。

4 彭蠡:即鄱阳湖

5 恒山:恒山在北方,庐山在南方,所以说是“讹谓”。此句一作“黄家亚夫更痴绝”。

6 麟史:原指《春秋》,孔子修订《春秋》至“获麟”止。司马迁《史记·太史公自序》中也说:“至于麟止。”这里泛指“史书”。

7 牛斗:牛宿和斗宿星。躔:日月星辰运行的度数和轨迹。此句句意不明,或同下句“天穴”有关。

8 天穴:此句形容庐山很高,上接天穴。

9 当:承担。引申为主撑。

10 匡庐:即庐山。

11 “银河”“至今”两句用李白《望庐山瀑布》句意:“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。”

12 槐火:相传古时随季节变化,燃烧不同柴木,以防时疫,冬天燃槐火。槐火节,犹言冬季。

13 箕踞:这里是屈膝而坐之意。

14 舌挢:即挢舌,翘舌不能出声,惊讶貌。

15 邹衍:即驺衍,战国时人,《史记》记“驺衍之术迂大而闳辩”。后世以“邹谈”喻善辩。

16 末两句意为作者与诗僧所谈都是没有出处和根据的。“乌有”,没有。汉司马相如《子虚赋》中写“乌有先生”,本无此人,故称乌有。这是风趣之言。

 

赏析:

这首诗写庐山,作者想象它是女娲氏所炼之石坠在世间,颇见奇特。诗风学韩愈,但诗句有晦涩之处。

 

(南开大学文学院整理)